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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王寶釧她爹(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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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王寶釧她爹(05)

那聲怒罵傳來, 讓神色恍惚的王寶釧差點跌倒, 幸好薛琪一直攙扶著她。

王家的下人們趕緊行禮, “寧安郡主安。”

很快車簾被一只細膩光滑的小手扯開,寧安郡主秀眉倒豎, 極其兇狠的瞪向了王寶釧。

“本宮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王家棄女啊。怎麽,住寒窯的苦日子過不下去了, 回來認錯好得回家門?可惜啊, 王伯父從來當斷折斷, 怎能輕易收回成命,自己打自己的臉。不然哪會讓你在大門口胡言亂語, 要開門讓你進去了。”

門房趕緊道:“回稟郡主, 好讓郡主知道,五月初六是王家慣常去廟裏打沾布施的日子,寧安郡主來得實在不巧。不過老爺臨走之時留下了話,如果寧安郡主來尋,如果不嫌棄麻煩的話,不妨去千佛寺。”

寧安郡主稍顯稚嫩的臉龐劃過一絲錯愕,不過很快恢覆了平靜。“本宮知道了,這就去千佛寺,也正好像佛祖祈福,願母親身體安康。”

門房下人讚嘆:“寧安郡主真是孝心人兒!”

寧安郡主不去看一臉羞惱,表現得很悲憤的王寶釧,重新將車簾子放下。

馬車重新緩緩而行, 卻是沿著出城的方向,顯然寧安郡主是打算去千佛寺親自為已經病入膏肓的清河公主傳口訊給季言之聽。

寧安郡主其實是知道的,她母親在父親去世已有五年的時候,拖著病體再嫁,表面上看起來是當今聖上不忍清河公主離世後,留下她這個侄女孤苦無依,事實上不過是當今聖上想惡心王允(季言之)一把,順便收繳王允(季言之)手中的權利。畢竟歷來駙馬都只得閑職,不得擔任要職。

而老奸巨猾的王允(季言之)之所以答應,不過是順勢而為。除了特意表現出來的政治上的妥協,季言之更有卸下相國一職,將所行謀劃進行得更加隱蔽的原因在。

在大唐擔任相國,真的太過吃力不討好,容易成為靶子。他如果身處相國之位卻接觸軍隊,即使做得再怎麽做得滴水不漏,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絲毫問題,也會被最近越發憑借著臆想聞風而奏的禦史們各種參奏。

唐宣宗這家夥,對於文官特別是手持權柄的文官接觸武將是十分敏感的。真到了那時候,季言之完全相信依著帝王的多疑,即便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自己有造反的嫌疑,唐宣宗也會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所以迎娶清河公主為平妻,是政治的妥協,也是必須進行的一步棋。

這些關於政治上博弈,看似吃虧對於季言之來說卻是一步妙棋的事情,對於長於皇室的清河公主都不太清楚,更別說戀愛腦一個的王寶釧了。

王寶釧滿腦子都是父親怎麽能這麽做,可想過對得對不起生母的問題。甚至寧安郡主乘坐的馬車延長而去後,她才在門房下人刻意提醒她趕緊離開的時候,才回過神。

不過回過神的王寶釧很明顯忘了季言之已經把她逐出家門的事情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追上去,到千佛寺去質問季言之為什麽要這麽做,娶一個將死之人又將寧氏這位正妻置於何地。

這樣打著為寧氏考量的念頭,王寶釧就像生出了無限勇氣和幹勁兒,和著薛琪互相攙扶,就這麽步行前往千佛寺。

說起來寧氏對於王寶釧的教育,真的夠失敗的。她的婆婆王母在世時,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模板來教養王金釧和王銀釧。

王銀釧因為自身性格的原因,過於潑辣得理不饒人,但總得來說一言一行都合乎當下對淑女的認知。

可是寧氏親自教養的王寶釧,好吧,外表看起來還是個好的。

但是內裏,季言之用戀愛腦來形容王寶釧,真的是形容對了。

王寶釧就是一個眼中除了有男主光環強烈的薛平貴外,裝不住其他人哪怕是親人,嚴重跪舔薛平貴的腦殘。

王允有她這麽一個女兒,真的是造孽,十有八九上輩子刨了王寶釧的墳,才換來了這麽一個女兒。

季言之一行人由於早早的出了門,目前已經抵達千佛寺。

季言之為了鍛煉身體,婉拒了隨從善解人意找來的軟架,一步一個臺階的往山頂上攀爬。

生活上一貫沒吃過什麽苦的寧氏或許是想在季言之面前表現出她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乖乖聽話吧,居然也放棄了乘坐軟架上臺階。而是陪著季言之,身體力行的往上走。

出乎季言之的意料,大概有九九八十一,八千一百臺階的路程,寧氏居然堅持了下來,而且還不氣喘籲籲。這代表了什麽,只能代表寧氏以往在王允這兒不對那兒疼的毛病純屬無病呻吟。

季言之暗地裏翻了一記白眼,便招呼半道上匯合的兩個女兒陪著寧氏去佛堂,他自己則和兩個女婿去了後山閑逛。

“岳父,萬歲爺提議讓清河公主改嫁岳父,做岳父平妻之事,岳父為何輕易就同意了。”

大女婿蘇龍總覺得季言之此舉有深意,但到底是何深意,蘇龍就猜不透了。只得問他一向英明神武,只在三女王寶釧婚事上栽了一個大跟頭的岳父。

“我何時輕易就同意了?”季言之雲淡風輕的反駁:“我明明思索了半天,才給的萬歲爺回覆。”

蘇龍:“……”

魏虎卻是憂心忡忡的道:“聽說那寧安郡主脾氣暴躁,怕是不好相處。”

“無妨。”面對魏虎真心實意的擔憂,季言之倒是很滿意,語氣柔和的道:“寧安郡主雖說性格並不怎麽好,但侍母極孝,很聽清河公主的話。清河公主命不久矣又聰慧,心知萬歲爺此舉不過是為了卸老夫手中權柄,如若皇家有適齡的公主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寡婦,所以定會同寧安郡主說明其中利害。”

“相信聰慧伶俐的清河公主教養出來的寧安郡主應該也不是個蠢蛋,畢竟皇家之中也會有人蠢得令人發笑。”

這話說得……可不是蘇龍和魏虎敢隨意搭腔的。

蘇龍、魏虎面面相覷,終是一起垂下腦袋,變得默不吭聲了起來。

季言之繼續在後面漫步走著全當欣賞風景。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寧安郡主跑了來,先是給季言之問好,隨後便說了生母清河公主讓她傳達的話語。

“娘親深知皇帝舅舅將她一介將死之人、只是在熬日子的寡婦再嫁給王伯父,是虧欠了王伯父。娘親卑微,萬萬不敢駁皇帝舅舅,只得厚著臉皮求了一個平妻之位,萬沒指望王伯父休妻娶她……”

寧安郡主將隨身攜帶的厚厚幾本賬本和官員花名冊遞給了季言之,最後道:“娘親只求侄女一生平順,奢望王伯父能將侄女當親生女兒看待。”

季言之隨意的翻了翻手中的賬本以及官員花名冊,該說清河郡主果真是一個聰明人,猜到了季言之能夠答應以平妻之禮娶她所圖非小,便將會保障寧安郡主未來生活也有可能害了寧安郡主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讓寧安郡主交給他。

季言之即使只是粗略的掃一眼,就確定了這些東西並不單純的只是賬本以及官員花名冊,頁面厚重很明顯夾雜著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地形圖或者……

季言之收了這些東西。

“你去找兩個姐姐玩吧。”季言之含笑道:“等吃了齋飯,再說下山的話。”

寧安郡主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扯著裙擺,優雅的給季言之行了一個禮,便蹦蹦跳跳,看起來格外活潑外向的往佛堂跑去。這模樣兒看得季言之一陣失笑。

季言之卻道:“怪不得清河公主事事為寧安郡主算計,如果老夫有這麽一位可心的女兒,也會如此的。”

季言之本身很喜歡閨女,只要閨女不是個戀愛腦懂進退知分寸,不管她到底活潑外向還是知書達禮溫柔靦腆,或者潑辣爽利就是一個好閨女。對於這樣的好閨女,他會給予他所在位面能得到的一切來寵愛。

“寧安郡主年齡不大,自然看起來天真爛漫。”魏虎突然道。

季言之點頭:“你說得對。只是清河郡主的算計,魏虎啊,你看出來了沒有?”

魏虎憨憨的搖頭,直言沒有看出來。

季言之又轉而問蘇龍。

蘇龍回答:“我也不太看得懂清河公主的算計,只知道清河公主是在意寧安郡主的。”

季言之點頭,卻是道:“走吧,到了千佛寺僧侶講經文的時候了。我們翁婿三人去聽聽,也好陶冶一下情操。免得你們兩個東西私下嘲笑我這岳父是為了千佛寺的齋飯才來的。”

蘇龍和魏虎連連說不敢。

於是翁婿三人便停止了後山信步漫走,轉而回到了偏殿佛堂。

此刻大殿上,一群禿驢已經開始敲著木魚默誦經文了。

寧氏跪在求子觀音面前,一臉的虔誠。

季言之隨意一瞥,就將視線從寧氏身上挪開,轉而專註的放在了與寧安郡主有說有笑的王金釧、王銀釧,不禁點了點頭。他的兩個閨女都是聰明的,不像那王寶釧,不知進退還是個能為了真愛舍棄一切的戀愛腦。

察覺到季言之的視線,王金釧和王銀釧立馬收斂了輕笑,轉而恭敬的喚了一聲父親。

寧安郡主也跟著叫了一聲伯父。

季言之嗯了一聲,招呼王金釧和王銀釧好好與寧安郡主作伴,便去找了一名佛法比較高深的僧侶,聽他講解經文去了。

千佛寺以齋飯出名,往日裏總有閑散的王公貴人帶著家眷小住,吃齋飯。季言之的前身王允,很少踏足寺廟,往日裏每逢五月初六以已逝王母的名義去廟裏打沾布施,都是寧氏的事情。

所以冷不丁的瞧見季言之(王允),有些已經在寺廟裏小住一段時間的王公貴人顯得十分的驚奇,紛紛打招呼問王相國怎麽在這兒。

季言之:“許你們時常跑來這千佛寺小住,就不許老夫跑來吃齋念經?”

“王相國說笑了,我等只是覺得王相國忙著為聖上分憂,居然還有閑情雅致來千佛寺,感到吃驚而已。”

“那以後爾等吃驚的事情還有更多。”季言之如那搖著羽毛扇周旋眾儒生之中,談笑風生的國士一樣,端是無雙讓人無法比擬。

季言之也沒有那份興致繼續和著王公貴人們閑談,說笑幾句,幹脆就以認真聽高僧講解經文為由,結束了閑談。

季言之走到高僧跟前,本想就近找個蒲墊坐下,認真聽講解經文。結果沒曾想,剛落了座就見高僧停止了誦經,並且‘咦’了一聲,面露驚疑。

季言之微微挑眉,不做其他言語。

高僧很快恢覆的平靜,繼續誦經。

過了一會兒,齋飯準備妥當,高僧便停止了誦經,讓香客們去專門供應齋食的大堂或者禪院所宿廂房享用齋菜。

而就那麽恰巧,就在此時,王寶釧和著薛琪互相攙扶著來了千佛寺。

王寶釧自小跟著寧氏生活,寧氏每逢五月初六以及佛誕生日以及每月十五會來廟裏布施打沾,基本上都會帶著王寶釧。可以說整個長安,大大小小的寺廟,王寶釧都熟悉。

特別是千佛寺,王寶釧也是來了好幾回的,所以千佛寺負責招待女客的小沙彌對王寶釧很熟悉,就算王寶釧穿著粗布羅衫,也還是認出王寶釧來了。

“女施主可是來找王相國和相國夫人的?王相國和相國夫人已經去用餐了,女施主請跟我來。”

王寶釧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已經被逐出家門的事情,只以為宗族除名,只是王允(季言之)為了讓她怕,才放的狠話。她自傲且自信滿滿的跟著小沙彌進了禪院廂房,然後就被轟了出來。

“誰是父親,別上來亂攀關系。”

季言之居高臨下的看著不小心扭到腳,和著薛琪一起跌坐在地上的王寶釧。

“老夫記得在與你斷絕關系的那一天,老夫就對你說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以後不管你跟著那薛平貴是忍饑挨餓吃苦受窮還是飛黃騰達夫榮子貴,都與老夫與王家無關……”

“既然已經無關,老夫可沒有那個耐心聽你廢話。”

王寶釧略顯狼狽的擡起腦袋。那張即使粗布羅衫也難掩瑰麗的美艷臉龐寫滿了‘我是為了你好’。

王寶釧大義凜然的道。“王大人當日所說的話,晚輩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晚輩今日前來只是為了富貴委屈母親納平妻之事。”

寧氏聽到這兒,按捺不住的問:“老爺,寶釵她說的可是清河公主即將過門的事情?”

季言之冷眼睨她:“知道還問。”

寧氏攥緊手中的帕子,溫婉的笑了笑。

“妾身沒別的意思,只是聽到寶釵說委屈了妾身,這才有所疑問。”頓了頓,寧氏又接著道:“妾身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君之言,臣不得不聽。索性清河公主如今只是……寧安郡主也是可人,妾身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

王寶釧像是不想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震驚難以掩飾的道:“母親你……以前不是對我說希望我以後不要像你一樣在後宅中枯萎,一定要找個一心一意的良人的嗎。如今女兒良人已經找到,可是你……”

“敢情你是這麽理解寧氏給你的教誨啊。一心一意的良人?薛平貴他配嗎?”

季言之不屑與不管怎麽看都覺得薛平貴完美無瑕的王寶釧繼續說話,直接拂袖而去。

寧氏在季言之走了以後,肆意的打量著王寶釧,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她短短幾月就已經磨出了薄繭子的一雙手,不免悲從心中來。

好在季言之的警告,在關鍵時刻被寧氏記了起來。寧氏好懸才將心酸的淚水憋了進去。

“本夫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說什麽為本夫人好的話。”寧氏很生硬的對王寶釧道:“既然你已經嫁給了薛平貴,就按照你口中喊的王大人所說的話,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以後啊,就當陌生人,即使見了也裝作不認識吧。”

說完狠話,寧氏也進了廂房。不過一進廂房,寧氏的眼淚就憋不住的流了下來。

季言之是真的不耐煩寧氏,時不時就來一出未語淚先流的戲碼。又不是年輕小姑娘,需要這麽作嗎?

“行了,晚輩面前哭哭啼啼,不嫌丟人啊!”季言之遞給寧氏一條汗帕,接下來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不是說了你我二人以後只有二女,並無叫王寶釧的三女。”

說道這兒,季言之看了一眼和王金釧、王銀釧坐在一起寧安郡主。

“記著,你還有一女叫王采檸。”

寧氏點頭:“妾身記住了,剛才只是…眼睛裏進了沙子。”

寧氏擦著眼淚,還抽空給了季言之一枚欲拒還羞的媚眼。

季言之:“……”

——白瞎了他的眼睛,簡直太特麽辣眼了。

深感自己被辣了眼的季言之默默挪開視線,“好好吃齋,一會兒過了法事就回去。”

身為一家之主,季言之的一言一行都頗具權威的,這話一出口,一桌圍坐著的女兒女婿外加寧安郡主全都開始吃起齋飯,並且歡聲笑語,和樂融融的氛圍惹得禪院外的王寶釧不禁悲從心裏來。

原本她也可以依偎在父母姐姐們的身邊,享受天倫之樂。可是現在,她真的被父親,被以為一直都會站在她這邊兒,真心心疼她的母親給拋棄了。

她…今日來,果真是自取其辱。

王寶釧眼睛一闔一睜,轉瞬之間就好像聖鬥士燃燒了小宇宙似的,再次看了一眼和樂融融的眼睛,轉身帶著薛棋離去。

季言之琢磨王寶釧看的那一刻十有八成在想,莫欺少年窮,十八年後她的夫君薛平貴一定會讓他這個狗眼看人低嫌貧愛富兼職棒打鴛鴦那根罪惡的棒的老東西刮目相看。

嗯,按照原來劇情,薛平貴十八年後的確挺讓王允刮目相看的。

但是現在嘛……

唔,季言之傲嬌的表示,他才不要刮目相看。

因為對薛平貴刮目相看,眼睛只有受傷。

季言之珍惜身體的各零件,自然會選擇一輩子都讓薛平貴出不了頭,什麽降服紅鬃寶馬讓代戰公主另眼相待,季言之很想知道沒有西涼送來的那匹野性難馴的紅鬃寶馬出場,薛平貴還會不會得到重用,以至於和代戰公主結緣。

不過季言之又驀然想起原《薛平貴和王寶釧》的劇情中,薛平貴被征用上戰場,卻遭受同僚排擠,被發去西涼做了俘虜。

由於男主光環,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的薛平貴一下子就被西涼公主一見鐘情了,於是薛平貴做了駙馬,過起了榮華富貴的生活。

按照劇情的尿性,季言之琢磨著薛平貴是必然要上戰場走一波,必然是要被發去西涼做俘虜,然後再從俘虜到駙馬,完成人生之中跳躍性的成就。

也就是說即使那匹讓薛平貴被軍中將領另眼相看的紅鬃寶馬沒有出場就把唐宣宗摔了一個屁股蹲,也不會過多的改變薛平貴往既定的,乞丐——士兵——俘虜——西涼駙馬的命運線脈。所以思索片刻,季言之果斷的放棄了偷偷幫紅鬃寶馬做個小手術的好想法。

“莫欺少年窮…”季言之淺聲笑了起來。“欺了你又如何?不服來戰啊!”

與魏虎坐在一道兒的蘇龍有些疑惑的朝季言之所住的主位望了望。

是他的錯覺嗎?他感覺在岳父在自言自語的那一刻,身上好似充滿了不凡的氣質。這種感覺,蘇龍好像只在年輕時的陛下身上看過。

蘇龍心中驚疑,眸子一陣閃爍,隨後便斟了一杯清酒,遙敬季言之。

“岳父,女婿敬你。”

季言之瞇眼,繼而咧嘴莞爾一笑。

“老夫接著,不過老夫當著眾人的面兒,也要提醒你一句,不可貪杯,也不可沒事瞎腦補。老夫我可看見你冒著冷汗不斷的偷瞄老夫。怎麽?在你眼中,老夫成了老虎要吃人?”

蘇龍訕訕然的告罪,連說沒有那回事。

沒有那回事就沒有那回事吧。

季言之將杯中的一錢清酒一飲而盡,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起了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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